第26章 第26章_和替身渣攻分手后,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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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26章

  严既锋其实对严肃鸣已经没多少印象了,记得的除了小时候对他说的那些话,和说话时总是能闻到的烟味,就是他12岁那年严肃鸣带了那个男孩到他身边,直到男孩子离开后他才想起来,从头到尾他都忘了问男孩的名字。

  后来说好了会回来的小青蛙再也没有去看他,他想过去问严肃鸣,可那之后严肃鸣也像是消失了一般,唯一能找到他的人只有严越钦。

  严越钦和他比起来大约是两个极端,他要么被人讨厌要么被人无视,可严越钦就是天生讨人喜欢,除了严定平把他捧在手里,整个严家宅子也所有人都喜欢他,甚至是不经常回来的严肃鸣。

  严肃鸣在严定明当上严家撑权人后,回到宅子对谁都不会有好脸,唯独会对严越钦笑,严越钦也从小喜欢追着严肃鸣。

  严既锋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严肃鸣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把那个当成宝贝的打火机给了严越钦,又为什么到了姜钺手里,又被姜钺当成宝贝。

  赵颖杰带房卡回来看到严既锋还是他走时的动作,只手里拿着手机,用力得手背的青筋都全突起来。

  他觉得严既锋可能真的陷进去了,他认识严既锋这么多年,一直觉得严既锋是个冷酷无情的人,他的眼中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想要掌握身边的所有一切。

  可从上飞机起,严既锋平日里那股全世界他说了算的气势好像被什么取代了,他从严既锋表面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烦躁。

  “严总,房卡。”

  赵颖杰吸起一口凉气,把房卡呈到严既锋面前小心地观察,严既锋现在就像个一碰就会点火升天的火箭。

  严既锋若无其事地垂眼一瞥,没接房卡,而是突然在问了他一个莫名其妙地问题。

  “你知道姜钺以前的事吗?”

  赵颖杰悄悄地挑了挑眉,严既锋刚问过他觉得姜钺是什么样的人,现在又问他姜钺以前的事?

  他上来之前严老板肯定在姜钺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他确定严既锋不会怒火上头才问:“他以前什么事?他怎么了?”

  严既锋十分认真地想了想,“他过去的经历。”

  赵颖杰大概明白严既锋想知道的是什么,严既锋又突兀地补了一句。

  “我好像除了知道他叫姜钺,什么都不知道。”

  赵颖杰参观一样凝望着严既锋,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

  严既锋这人是向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感受的,从他打电话总只说完自己的话就挂就能看出来。

  赵颖杰更加好奇刚刚发生了什么,让严既锋竟然开始反省自己不够了解姜钺了?

  他不敢直接问,只能回答严既锋的话,“姜钺好像是在N国出生的,他爸一结婚就出国了。”

  赵颖杰对姜钺的了解其实不只是通过严既锋,更多的是他家里人提起的,姜钺在霍城的公安系统里很有名。

  他东拼西凑地概括了一个版本说:“他爸当年也挺厉害,据说本来能进国家科研院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就结婚出国了。姜钺一直在国外直到考进警校才回去。都说他是个过目不忘的天才,还没毕业就参与了特级任务,喜欢他的男的女的可多了!真的,我听我哥说过当时他毕业时,好多单位抢着要招他,甚至有把自己女儿要嫁给他的——”

  赵颖杰说着注意到严既锋的眼神越来越沉,蓦地收了声。

  严既锋轻描淡写地朝他一瞥,“他和严越钦、怎么认识的。”

  “他和严越钦怎么认识的?”赵颖杰没明白严既锋怎么突然把这两人联系在了一起,“不是,严越钦到N国卧底时,姜钺已经回国上学了,他们怎么认识?根本没机会见——”

  赵颖杰突然顿住,眼神一变,“也许还真有,姜钺毕业前执行了一个特级任务,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会选到没毕业的学生,多半是因为有特殊的原因。除了姜钺过目不忘的特长外,很可能是他在N国长大,对N国非常熟悉。所以——”

  姜钺很可能是在执行任务时和严越钦碰上了。

  赵颖杰没全部说出来,因为严既锋的眼神已经不只是越来越沉了,他感觉严既锋整人都仿佛一块被冰裹着的凶器。

  严既锋却满不在意地自言出口,“不过一个打火机而已。”

  “什么打火机?”

  赵颖杰不明白严既锋突然在说什么,严既锋无视了他的问题,反问他,“严赵钦是不是真的还活着?人就在这里?”

  赵颖杰没跟上严既锋的思路,愣了一下才回答:“消息不一定是真的,要去找人吗?反正都已经来了。”

  “暗地里去找,别让本地的势力发现。”

  严既锋面无表情地吩咐,赵颖杰这次很快理解了严既锋的意思。

  如果姜钺和严越钦认识,当时两人都有自己的任务,其中很可能有什么关系。姜钺突然来N国,很可能也是得到严越钦的消息来找严越钦的。

  严越钦是卧底,和本地的势力肯定有关系,如果他们大势找严越钦,被本地势力察觉,当初和严越钦一起执行任务的姜钺,很可能被发现,遇到危险。

  他不禁朝着严既锋「啧」了两声,严既锋当初和他在学校时,严既锋去找当地的□□麻烦时,从来就没考虑过会不会让他也遇到危险。

  “男人呐!”

  赵颖杰感叹了一句,严既锋忽然把手伸向他,“房卡。”

  “刚不是你不要!”赵颖杰又无奈把房卡递过去。

  严既锋接过房卡,“这不是姜钺隔壁的房间。”

  “姜钺两边房间都有人了,对面也差不多。”

  严既锋不满意,不过面上没什么表情,转身就开门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进了房间,严既锋先去洗了澡,然后躺在狭小的房间里,又想起姜钺刚对他说的话。

  他什么时候让姜钺难受了?姜钺和他在一起有什么好难受的?除了第一次他没经验,他哪次没让姜钺爽够?姜钺对他有什么不满?

  复职的事他也说可以想办法解决,姜钺为什么不肯跟他回去?姜钺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个打火机?为什么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认识严越钦?为什么要背着他来这里找严越钦?

  严既锋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混乱,姜钺仿佛一个迷题,他曾以为他掌握着姜钺的一切,现在才发现姜钺身上全是他不知道的事。

  他扯过被子盖上强行睡觉,但眼睛一闭上就感觉怀里缺少了什么。

  姜钺。

  为什么姜钺突然变了?他们明明前两天都好好的,可现在姜钺就仿佛只差说出那两个字了。

  他不信姜钺在骗他,感情不是那么容易伪装的,姜钺能可能装出那样的眼神看他3年。

  姜钺爱他,他很确定。

  姜钺一定是爱他的。

  姜钺怎么可能不爱他?

  “姜钺。”

  严既锋微不可闻地喃出姜钺的名字,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打开房门,可脚跨了一半又收回来,盯着对面姜钺房间的门。

  半晌后,他把门关回去,回到房间站到窗前,望着外面的黑夜一动不动,玻璃上映着他毫无表情却沉满戾气的脸。

  姜钺是属于他的,他不可能让姜钺离开他的。

  严既锋拿起手机,拨了他以前在国外认识的私人侦探,让对方去查姜钺的过去。

  对方问他,“过去是多久?”

  “全部,从他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事。”

  第二天一早,姜钺起床换了衣服,把严越钦的打火机的揣进了口袋里,打开房门,蓦地对上了严既锋的脸。

  严既锋一夜没有睡着,一天亮他就打算来找姜钺的,不过因为临时住进来,他没带行李,先让人给他送了衣服。

  他整理好刚准备敲门,姜钺就把门给开了。

  “你挡到门了。”

  “你要去哪儿?”

  严既锋和姜钺同时开口,姜钺只开门的一瞬间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就垂了下去盯着他的皮带。

  “出去。”

  姜钺平静地回答他,始终不肯对上他的视线,他都克制地一动不动,直到盯到姜钺又把那个打火机拿出来。

  “姜钺!”

  严既锋瞬间抓起姜钺拿打火机的手,“这是严越钦的对不对?你和他认识?在这里。”

  姜钺像是延时反应,隔了片刻才猛地一抖,打火机从他手里掉了出去,落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刚好磕在了严既锋脚边。

  他急忙去捡,却被严既锋拽住手,打火机也被严既锋一脚踢出去。

  “这破打火机就那么重要?你要无时无刻拿着!”

  严既锋脱口吼出来,姜钺怔住了半晌深吸起一口气,终于抬眼看向了他,眼里没了平日里的诱惑深情,冰冷得仿佛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是。

  “放手。”

  姜钺平静地开口,严既锋没放,他倏地反抓住严既锋的手往后一扭,严既锋被他一押转了半圈,手被扭到了身后,再被用力推出去。

  他过去捡起打火机,仿佛最后警告地对严既锋说:“你不是很忙?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做你应该做的事,我不回去。”

  严既锋一动不动看着姜钺不回头地走进电梯,直到听到电梯门关上的声音,他狠狠一脚踹在旁边的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赵颖杰给自己开的房间在另一边,忙了一晚上找严越钦的事,得到消息就出门准备去找严既锋,结果刚走过来就看到严既锋在姜钺门口,他下意识就停在一边没过去。

  他等严既锋踹完墙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靠过去问:“严总,你没事吧?”

  “查到了什么?”

  严既锋瞬间恢复如常,轻扯了扯衣袖看向赵颖杰。“有消息说严越钦可能在一个叫厘岛的地方。和姜钺一起的那人天亮就去了码头,他们很可能也是去厘岛,找、严越钦的。”

  “弄艘船,我们也去。”

  严既锋命令地说完就走向电梯,赵颖杰连忙跟上,下楼严既锋连早餐也不吃就要去码头。

  这里城市不大,普通人都能去的码头只有一个,赵颖杰和昨天会所的人说了一声,对方就给他们弄来一艘游艇,等他们到了码头,见到了船,发现对方想得实在太周到了。

  不只是豪华游艇,还配齐了船长水手和——陪行人员。

  “这是以为我们要去干嘛?”

  赵颖杰看着那几个热情似火的美男美女,不等严既锋开口就打人打发走了。

  严既锋其实还挺洁身自好的,从他认识严既锋到现在,想往他身边凑的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严既锋硬是没让人近过身,除了姜钺。

  这说起来,严既锋也挺专情的。

  这会儿码头上人还不多,远处有几人用本地话在争论什么,赵颖杰看过去,“那边在吵什么?”

  周添一早就来租船,本来已经谈好,船主人却突然说不租他们了,什么理由也没说清楚,大概是因为这里的什么迷信习俗和他们相冲,所以不能载他们出海,还不肯退定金。

  “算了。重新找一艘。”

  姜钺把船主不肯退的定金转给周添,周添立即不满了,“是因为这几百块钱的事?我是不爽他看我们外国人就坑。”

  姜钺不在意这个,要往前走突然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严既锋,蓦然僵住了脚步。

  周添顺姜钺的视线举眼,不由蹙紧了眉头。

  严既锋走到了姜钺面前直截了当地问:“要去厘岛?”

  “我们另外去找船。”

  姜钺不等他说下句就拒绝,然后从他身边越过去,他倏地后退又堵在了姜钺面前,双手插在裤袋里捏成拳,直盯着姜钺咬牙切齿地把他的焦躁说出口。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去找谁我陪你去,你要闹脾气我等你,你现在不回去我也没逼你,你用得着一见到我就走!”

  姜钺不自觉地去看严既锋,他从来没见过严既锋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严既锋却突然换了证据,眼里带着一丝以往在床上要逼他做什么时的恶劣,带着虚假的笑意凑到他耳边。

  “你就那么怕我知道、你是要去找严越钦。”

  “我没有!”

  姜钺下意识反驳,严既锋紧逼地追问:“那是什么?你不是要去找严越钦?你们怎么认识的?是在这里?什么时候?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严既锋一口气把他的问题都问出来,看着姜钺睫毛轻颤,双手在衣服口袋里全身紧绷。

  他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个打火机一定就在姜钺口袋里,姜钺紧紧地握着。

  他不愿意退让地上前,一下扣住姜钺的腰把人拉近,然后逼视着姜钺说:“你要是没有,就跟我上船。”

  姜钺静滞了好半天,最终垂下眼回答:“好。”

  这一声没严既锋满意,反而更烦躁了,他不管旁人的眼神,抓起姜钺的手就往游艇走回去。

  赵颖杰在游艇下面等严既锋,看到严既锋把严既锋带回来没有意外,姜钺他们租的船还是他让人去挑唆不租的。

  他没往两人面前凑,倒是见到跟在后面的周添,主动地打招呼。

  “哥们儿认识一下,赵颖杰。”

  周添朝他挑了挑眉,反问:“赵颖豪是?”

  “我大哥。”

  周添重新打量了一遍赵颖杰,赵家上下都是系统里的人,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跟严既锋在一起?”

  赵颖杰对周添的问题一点不陌生,过去几年很多人问过他类似的问题,他无奈地耸耸肩,“我不是那块料呗。”

  周添又打量了他一眼,接受了他的理由,他接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认识赵颖豪,和姜钺一起,也是系统里的吧?哪个部门的?”

  “周添。”

  周添的回答只有两个字,说完就上了游艇。

  游艇不小,豪华配置,船上吃的喝的玩的一样不缺。

  姜钺对什么都没兴趣,船出了海他就甩开严既锋,一个人站到船头的甲板上。

  他望向没有边际的大海,闪着粼粼波光的海面无比熟悉,仿佛严越钦就在他对面,下一刻就会跳进海里。

  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太阳很炽眼,他眼睁睁看着严越钦跳进了大海。

  那天严越钦本来是可以逃的,可是因为他执意要和严越钦上船。那时他们和严越钦双方都几乎肯定对方是自己人,他和周添查的是一起跨国走私案,查到后面发现走私集团与当地的贩毒组织有关系,所以他们和严越钦相互透露信息。

  最后一次,他们确定国内人员会与贩毒集团交易,交易地点在公海的船上,以他过目不忘为理由,让严越钦带他去了。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在交易过程中获取证据,只要对方一回国就进行抓捕。

  姜钺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趁着交易的时间去了组织老大的房间,只要有信息,他看一眼就够了。

  就在这时有人暴出严越钦卧底的身份,严越钦当时就通知他放弃撤离,可他没有听,被发现了。

  严越钦明明有机会逃走,却没有逃,而是去救他。

  他们一起在船里逃跑,严越钦为了引开追来的人,把他藏进油桶里,一个人出去。

  等他出去时,严越钦已经被人包围,逼到了船舷边缘,身上中了好几枪,衣服上染满血。

  严越钦看到了他,凛然地爬上了栏杆,往海里跳下去时回头对他一笑。

  他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往另一边无的人船舷跳下去,被在水下接应他们的周添救走。

  严越钦去引开人时,最后摸了摸他的脸,告诉他,“小钺,活下去,未来你一定会遇到可以陪你到老的人,你不会一辈子都孤独一个人的。”

  “姜钺。”

  严既锋看姜钺在船头站了半天,走过去站到了他后面,手从他腰间穿过去,侧头去咬他耳垂上的红痣,“你在想什么?”

  姜钺一动不动,眼前的大海仿佛与严越钦跳下去时重合在一起,眼前就是严越钦回头对他笑,耳边不断响起严越钦的声音。

  “小钺,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姜钺不自觉叫出口,“阿严哥。”

  严既锋贴着他的脖子吻过去,“我在这里,怎么了?”

  ——不是阿严哥的声音。

  姜钺耳边不断重复的声音仿佛被严既锋敲碎,他想要确认身后的人到底是谁般往后侧头,严既锋就捏着他的下巴吻过来。

  嘴里交换的温度,抱住他的双手,都在告诉他这个人是严既锋。

  “放开我——”

  姜钺用力推开严既锋,连忙躲到了一边,他像意识举动的异常,又平静下来说:“我有点冷了,先进去了。”

  他说完不去看严既锋有什么反应,急忙回到船舱,躲进了没有人的房间,手捏紧打火机自言自语。

  “阿严哥,我真的快要分不清了。”

  他不是分不清严既锋和严越钦,而是分不清他自己。

  仿佛他已经被分割成了好几半,一半深陷在严既锋的深渊里自甘堕落,不在意严既锋到底是谁,只要严既锋在他身边。

  一半想把自己从深渊里捞起来,不停告诉他要远离严既锋,和他在一起只会越陷越深,迷失自己。

  还有一半仿佛失去了双眼,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时不知道严越钦是谁,有时不知道严既锋是谁,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他就像沉进深海里,无论怎么挣扎都抓不到一点东西,他想有人来救他,可是他找不到人,找不到人来救他。

  “姜钺。姜钺——”

  姜钺听到门外有人叫他,他用力地甩了甩头才听出是周添。

  他去房间的卫生间洗了把脸,再才打开门。

  “已经到了。”

  周添什么也没问,只看了他一眼,他就和周添一起走出去。

  姜钺到了甲板发现游艇已经靠岸了,可刚才的时间他只感觉过去几分钟,实在却已经大半个小时了?

  他下意识转头寻找,没有看到严既锋,甲板上只有他和周添。

  “走吧。他们已经先下船了。”

  姜钺这才和周添一起下船。

  岛不大,没有这么豪华的游艇来过,有不少人在岸上围观。

  严既锋没有先下船,姜钺躲进房间,他就在房门外站了半天,他在驾驶室看着姜钺下船,赵颖杰在旁边问他,“你不去?”

  他没有回答,一动不动,他知道姜钺不可能找到人。

  在游艇开过来的时间,他已经叫人上岛找过一遍了,严越钦根本没有来过这座岛。

  就算严越钦真的在这里,他也不会让姜钺见到。

  岛上的人不多,相互都认识,姜钺和周添打听了一圈就找到了蔴姐的情人。

  到了问来的地址门前,姜钺忽然停住了。

  “有什么怕的!”

  周添大方走过去敲门,他们打听一圈已经知道蔴姐的情人从小在岛上长大,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不可能是严越钦。

  门敲了半天,里面终于有人出来,是个3、40的男人,看着挺高,但瘦得厉害,穿了一身破旧的皮夹克。

  “找谁?”

  姜钺不等周添答话,蓦地又走过去把打火机给男人看,“这个打火机,你是从哪里来的?”

  男人脸色顿时不好,连忙摇头,“什么打火机,我没见过!”

  姜钺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把人压到门框上,眼神前所未有的狠下来。

  “再问你一遍,从来哪里来的?”

  男人被姜钺模样吓到了,他感觉他不说这个男人要直接把他的头拧下来,他忙回答:“捕鱼的时候捞起来。”

  “你捞到了什么?就一个打火机?”

  “不、不是,是一具白骨,打火机在他身上的衣服里。”

  姜钺又问:“什么样的衣服?”

  “都被水泡烂得差不多了,哪看得出什么样,就打火机和一部手机在防水袋里,还是好的,我就捡回来了。”

  “手机呢?”

  男人犹豫了片刻从口袋里掏了一部手机出来,“手机店里的人说加过密,一般打不开,也卖不了钱。”

  姜钺立即夺过手机,确实是严越钦的手机,已经又充好电了,他一按屏幕就亮起来,显出来严越钦的照片。

  严越钦站在海边回头朝镜头笑,和他枕头下的是同一张,是他拍的,是他给严越钦换上的。

  男人不知道姜钺和手机的主人什么关系,但这反应让他害怕,连忙解释,“我真的打不开,什么都没动过,只是拍了屏幕上的照片,在蓝蓝上面约了几次,就成功了一次。”

  “你在什么地方捞起来的?”

  姜钺打断男人的话,又一次提起男人的衣领,眼神比刚才还要可怕,男人连忙说:“真的就一次,也就那个仓库没有灯,不然肯定会被认出来,所以也没下次机会了——”

  “你在什么地方捞起来的!”

  姜钺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

  男人害得直抖,“我怎么记得,都好几个月前了!而且捞起来还一具白骨,我吓都吓死了,根本什么都不记得!”

  “那具骸骨在什么地方?”

  男人真的怕了,他感觉这人根本不听他说话,他要是说不出在哪里,对方真的会弄死他。

  可他越怕越不知道说什么,本能地回答,“扔回海里了!我、我真的、不记得在哪里了!”

  “怎么会不记得?你去了哪里会不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姜钺!”

  周添连忙拉住姜钺,姜钺现在的反应就像走火入魔了般。

  姜钺转过头来直盯着他,眼神却没有焦距地说:“他说他捞到了阿严哥!他不记得在哪里儿,怎么可能不记得!”

  “姜钺!他没有这么说!”

  周添吼了一声,姜钺却没有冷静下来,推开他又去抓男人,但还没碰到就被一只手捞住了。

  姜钺感觉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叫他,那声音击碎了他耳边无数嘶吼的幻音,到了他耳中。

  “姜钺,我在这里。”

  严既锋还是跟来了,他看到了姜钺嘴里念着阿严哥的样子,知道那叫的不是他,他还是抱住姜钺,轻柔地说出这一句,表情在姜钺看不到的地方咬牙切齿。

  姜钺忽然推开他,抬头仔细观察着他,忽地笑了。

  “阿严哥,我就知道是假的,你一定没事的,你说的跳进海里装死就不会死。”

  严既锋对着姜钺的双眼,他想问这话是谁说的,现在究竟叫的是谁。可姜钺的样子看起来太脆弱了,仿佛他一碰就要碎了般。

  他轻轻把姜钺抱回来,安慰地说:“没事了,我们回去。”

  他牵起姜钺的手要走,姜钺却钉着脚不走,他不明地看去。姜钺双挣开了他的手,又拿出打火机捏紧,然后抬起头看了他好半天突然说出一句。

  “你不是。”

  ——我当然不是!

  严既锋几乎要吼出来,姜钺的眼神却像是认不出他是谁般,直愣愣地一片虚无。

  “姜钺?”

  他伸手,姜钺鼻间忽然落下来两行血迹,接着整个人向下倒去,那个他一直捍紧在手里的打火机,也随之落下去。

  严既锋连忙接住了姜钺,看着姜钺瞬间苍白下来的脸,他咬紧牙什么也没说,捡回了打火机,放回姜钺口袋里,抱起姜钺往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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