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某天夜里，一个小姑娘从纺织厂下班。厂区到她的家路不远，只是那天夜里因为道路维修，小姑娘被迫选择了一条更远的，但相对来说更好走的路回家。
但是，很不幸，小姑娘遇到了本地的一个流氓混子，流氓混子见色起意，趁着夜色，奸污了小姑娘。
那天，小姑娘的挣扎与哭泣没有换来任何的援手，反而换来了流氓的一顿毒打，再然后那个流氓跑了。
小姑娘很痛苦，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告诉了父母，当时小姑娘的父母疯了一样要去找那个流氓算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什么也不让小姑娘报案。
——家丑不能外扬。
小姑娘的父母哭着哀求她，说事关清白，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虽然教育程度不高，但对小姑娘的疼爱大家看在眼内，家庭一直和睦，他们并没有发生过争吵。
除了这一次。
最后小姑娘架不住父母的苦苦哀求，答应了他们不去报警。
自此之后，这家人过了一段异常艰辛的日子，心里是痛苦和挣扎，久而久之，那件事成了一根刺，在小姑娘的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
开春的时候，纺织厂举行了一场员工运动会，小姑娘早早报了短跑的项目，在比赛过程中，小姑娘忽然晕倒在地上。
她的父母闻讯而来，将小姑娘送去了卫生所，当卫生所的医生用报喜的口吻通知病房中的三人时，三人都懵了，因为小姑娘怀孕了。
父母亲与小姑娘商量要打掉这个孩子，可因为当时小姑娘的身体条件和医疗条件不允许，医生说，若是做这个手术，很难保证以后小姑娘能再次怀孕。
他们三人商量后有过激烈争吵，一个月后，小姑娘被迫，无奈之下答应留下这个孩子。
可孩子怎么能没有父亲，这让小姑娘以后怎么在亲戚朋友间抬起头来？
愚蠢又善良的父母一合计，趁着小姑娘上工的时候，将流氓混子绑回了家，强迫小姑娘与他结婚。
小姑娘想过死亡，想过离开，但就是没有想过要抛下父母，于是，她再次妥协。
于是在一次次的妥协当中，迎来的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悲剧。
……
其实小姑娘与流氓结婚之后也有过一段和睦的日子。
刚结婚，流氓似乎洗心革面了般，找了个正正规规的工作，每个月拿到的工资不多，但都给了小姑娘。
数个月后，他们因为错误而产生的结晶，呱呱坠地。
一家人欢喜得不得了，包括流氓。
三年后，小姑娘又怀孕了，生下了老二。
一切，似乎在慢慢好转。
渐渐地，小姑娘也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希冀的盼头。
直到某一天，流氓出门未归，剩下小姑娘与两个小孩在家，忽然闯进来一帮人，他们抢走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小姑娘与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缩在角落内，看着家中一片狼藉。
那帮人趾高气扬，走之前只是撂下了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姑娘顿时六神无措，求助无门。终于，两天后母子三人盼回了流氓，还有他悔恨的哭诉。
原来流氓重操旧业，赌博去了，结果可想而知，输个精光不说，甚至还欠了赌场一身的债。
小姑娘考虑到两个年纪尚幼的小孩，这种委屈，打碎了牙合血吞，最终还是帮丈夫一起还了那笔钱。
其实小姑娘没有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流氓自此不但不收手，反而比以前更迷恋赌博的滋味，开始是偷摸着去，然后是翘班就去，最后竟变本加厉，日日夜夜辗转于不同的各个赌场。
当然，十赌九输，流氓不断欠债。
从输钱那日起，流氓对小姑娘非打即骂，目的就是要钱，可是再怎么样拳脚相向，穷困潦倒的家再也无力为他提供赌资。
到最后小姑娘一家条件越来越艰苦，甚至于小孩都吃不上饭了，靠着好心的邻居和年迈的父母接济才得以勉强度日。
流氓最后想了个办法，他借钱。
怎么借？从a赌场借，去还b赌场，借了b赌场的就拿去还c赌场……
滚雪花似的，流氓欠的债务越积越多，最后他自以为的小聪明被各个赌场识破，那帮人给流氓下了‘江湖追杀令’。
与此同时，小姑娘的父亲病重，因为囊中羞涩，拖着没有去医院，在小姑娘的面前断的气。
之后小姑娘为了躲避流氓和赌场的人，带着两个孩子搬离了这个家，去了乡下。
……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小姑娘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流氓的时候，流氓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姑娘的去向，强行将小姑娘和两个孩子带回家。
流氓想得很完美，先卖掉两个孩子，不够再卖掉小姑娘，兴许他的赌资就能还上了。
回家那天夜里，夫妻两个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一片混乱当中，流氓失手将小姑娘的母亲杀死了……
……
流氓被捉走那日，小姑娘的两个儿子已经不小了，哥哥拉着弟弟，在路口遥遥张望。哥哥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警察面前如何的痛哭流涕，如何的悔不当初，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表现出了流于表面的不舍。
小姑娘冷眼旁观，不予回答。
一切看似平静，可没有人知道小姑娘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
此后的每日，小姑娘总会捧着大儿子的脸细细端详一番，随后他会迎来小姑娘的一顿打骂，就是因为他的脸与流氓有八九分相像。
但尽管如此，大儿子没有一丝怨怼，母亲给他们的爱不能作假，与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小姑娘大概是最爱兄弟俩的一个人。
……
而那两小孩也很争气，从小到大都是那个地方最拔尖的人，弟弟喜欢天文数学计算机，说以后要当一个科学家。
哥哥年纪大一点，看问题要宽泛一些，说当科学家有什么用，一来赚不了钱，二来杀不了人。
弟弟懵懵懂懂地问哥哥，为什么要杀人。
哥哥摸了摸他的头，微笑说，我说错了，是救人。
那时候哥哥跟弟弟的爱好不一样，哥哥的性格较沉稳，爱看书，尤其是医学类的书籍。
然而，哥哥看这方面的书，不是因为兴趣，也不是因为怀着高尚的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而是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研究了毒理的书，还有病理学，人体结构学，总之凡是有关医学的，各样稀奇古怪的书，他都逐本逐本地去读。如果当时的经济条件允许下，哥哥或许能上某个重点的医科大学。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会儿还没有等到哥哥研究出所以然，亲手解决流氓的时候，流氓就因为过失杀人，入室抢劫，强奸妇女等多项罪名被捕了。
所以最终，这堆书理所当然地没被派上用武之地。
还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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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不幸，小姑娘遇到了本地的一个流氓混子，流氓混子见色起意，趁着夜色，奸污了小姑娘。
那天，小姑娘的挣扎与哭泣没有换来任何的援手，反而换来了流氓的一顿毒打，再然后那个流氓跑了。
小姑娘很痛苦，回到家后第一时间告诉了父母，当时小姑娘的父母疯了一样要去找那个流氓算账，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说什么也不让小姑娘报案。
——家丑不能外扬。
小姑娘的父母哭着哀求她，说事关清白，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虽然教育程度不高，但对小姑娘的疼爱大家看在眼内，家庭一直和睦，他们并没有发生过争吵。
除了这一次。
最后小姑娘架不住父母的苦苦哀求，答应了他们不去报警。
自此之后，这家人过了一段异常艰辛的日子，心里是痛苦和挣扎，久而久之，那件事成了一根刺，在小姑娘的心里怎么也拔不掉。
……
开春的时候，纺织厂举行了一场员工运动会，小姑娘早早报了短跑的项目，在比赛过程中，小姑娘忽然晕倒在地上。
她的父母闻讯而来，将小姑娘送去了卫生所，当卫生所的医生用报喜的口吻通知病房中的三人时，三人都懵了，因为小姑娘怀孕了。
父母亲与小姑娘商量要打掉这个孩子，可因为当时小姑娘的身体条件和医疗条件不允许，医生说，若是做这个手术，很难保证以后小姑娘能再次怀孕。
他们三人商量后有过激烈争吵，一个月后，小姑娘被迫，无奈之下答应留下这个孩子。
可孩子怎么能没有父亲，这让小姑娘以后怎么在亲戚朋友间抬起头来？
愚蠢又善良的父母一合计，趁着小姑娘上工的时候，将流氓混子绑回了家，强迫小姑娘与他结婚。
小姑娘想过死亡，想过离开，但就是没有想过要抛下父母，于是，她再次妥协。
于是在一次次的妥协当中，迎来的将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悲剧。
……
其实小姑娘与流氓结婚之后也有过一段和睦的日子。
刚结婚，流氓似乎洗心革面了般，找了个正正规规的工作，每个月拿到的工资不多，但都给了小姑娘。
数个月后，他们因为错误而产生的结晶，呱呱坠地。
一家人欢喜得不得了，包括流氓。
三年后，小姑娘又怀孕了，生下了老二。
一切，似乎在慢慢好转。
渐渐地，小姑娘也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希冀的盼头。
直到某一天，流氓出门未归，剩下小姑娘与两个小孩在家，忽然闯进来一帮人，他们抢走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小姑娘与孩子手无缚鸡之力，缩在角落内，看着家中一片狼藉。
那帮人趾高气扬，走之前只是撂下了一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姑娘顿时六神无措，求助无门。终于，两天后母子三人盼回了流氓，还有他悔恨的哭诉。
原来流氓重操旧业，赌博去了，结果可想而知，输个精光不说，甚至还欠了赌场一身的债。
小姑娘考虑到两个年纪尚幼的小孩，这种委屈，打碎了牙合血吞，最终还是帮丈夫一起还了那笔钱。
其实小姑娘没有想到，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流氓自此不但不收手，反而比以前更迷恋赌博的滋味，开始是偷摸着去，然后是翘班就去，最后竟变本加厉，日日夜夜辗转于不同的各个赌场。
当然，十赌九输，流氓不断欠债。
从输钱那日起，流氓对小姑娘非打即骂，目的就是要钱，可是再怎么样拳脚相向，穷困潦倒的家再也无力为他提供赌资。
到最后小姑娘一家条件越来越艰苦，甚至于小孩都吃不上饭了，靠着好心的邻居和年迈的父母接济才得以勉强度日。
流氓最后想了个办法，他借钱。
怎么借？从a赌场借，去还b赌场，借了b赌场的就拿去还c赌场……
滚雪花似的，流氓欠的债务越积越多，最后他自以为的小聪明被各个赌场识破，那帮人给流氓下了‘江湖追杀令’。
与此同时，小姑娘的父亲病重，因为囊中羞涩，拖着没有去医院，在小姑娘的面前断的气。
之后小姑娘为了躲避流氓和赌场的人，带着两个孩子搬离了这个家，去了乡下。
……
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小姑娘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流氓的时候，流氓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小姑娘的去向，强行将小姑娘和两个孩子带回家。
流氓想得很完美，先卖掉两个孩子，不够再卖掉小姑娘，兴许他的赌资就能还上了。
回家那天夜里，夫妻两个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在一片混乱当中，流氓失手将小姑娘的母亲杀死了……
……
流氓被捉走那日，小姑娘的两个儿子已经不小了，哥哥拉着弟弟，在路口遥遥张望。哥哥没有表情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在警察面前如何的痛哭流涕，如何的悔不当初，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表现出了流于表面的不舍。
小姑娘冷眼旁观，不予回答。
一切看似平静，可没有人知道小姑娘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
此后的每日，小姑娘总会捧着大儿子的脸细细端详一番，随后他会迎来小姑娘的一顿打骂，就是因为他的脸与流氓有八九分相像。
但尽管如此，大儿子没有一丝怨怼，母亲给他们的爱不能作假，与全天下的母亲一样，小姑娘大概是最爱兄弟俩的一个人。
……
而那两小孩也很争气，从小到大都是那个地方最拔尖的人，弟弟喜欢天文数学计算机，说以后要当一个科学家。
哥哥年纪大一点，看问题要宽泛一些，说当科学家有什么用，一来赚不了钱，二来杀不了人。
弟弟懵懵懂懂地问哥哥，为什么要杀人。
哥哥摸了摸他的头，微笑说，我说错了，是救人。
那时候哥哥跟弟弟的爱好不一样，哥哥的性格较沉稳，爱看书，尤其是医学类的书籍。
然而，哥哥看这方面的书，不是因为兴趣，也不是因为怀着高尚的悬壶济世的医者仁心，而是一心想着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他研究了毒理的书，还有病理学，人体结构学，总之凡是有关医学的，各样稀奇古怪的书，他都逐本逐本地去读。如果当时的经济条件允许下，哥哥或许能上某个重点的医科大学。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会儿还没有等到哥哥研究出所以然，亲手解决流氓的时候，流氓就因为过失杀人，入室抢劫，强奸妇女等多项罪名被捕了。
所以最终，这堆书理所当然地没被派上用武之地。
还挺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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