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热搜可以被撤销，但人们的记忆不会轻易忘掉。
童黎下午到摄影棚拍杂志内页的时候，便发现工作人员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紧跟着一拨拨陌生笑脸冲着自己迎了上来，与他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童黎愣了好几秒，他很了解这个名利场，向来踩低捧高，童黎这没什么人脉，没什么资源的人，向来如小透明一样，这都是怎么了？
向正业才戳了戳他的后腰，“快进去吧。”
一进去，不光工作人员的态度有了转变，就连是服装也重新布置。
原本定好了的服装是向某快消品牌借到的棉麻布料的休闲外套，灰白色的棉麻面料，色彩单调，大写的素，当时童黎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件衣服作为上镜的衣着不太合适。
无奈人微言轻，有工作找上门都算不错了，哪能够由得他挑。
可现在拍摄组忽然给他重新准备了一件胸前镶着蓝色珠宝的暗红色绒面西装。价值虽然没有昨晚那一套昂贵，但依然是童黎买不起的价格。
“童老师，辛苦您了。”负责本次制片的组长笑着迎了上来。
“李组长您好。”
童黎简直哭笑不得，以前也不是没有跟这个摄影组老师合作过，他不给自己臭脸已经是大善事一件了。现在这下直接喊自己童老师，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与柏华池上了一回热搜？简直不要太讽刺了，还有这老师二字也太廉价了吧，他这种菜鸡水平也配？
……
整个摄影组的工作人员心照不宣，要是童黎真搭上了柏华池这艘大船，莫说是大红大紫，飞天都指日可待，现在恨不得是谁都想凑到童黎的跟前，一来好好混个熟脸，搭上便车，二来就是想从童黎的嘴里撬出些关于他和柏华池的小故事。
然而童黎就快要被一帮人给围得透不过气来了。
“童老师，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童老师，听说你跟柏华池是青梅竹马？”
“童老师，之前不是说你们公司招化妆师吗？你看我怎么样？”
其中不乏些令人不适的酸水穿插其中。
“山鸡还想当凤凰，不过是大佬的玩物而已。”
“就是，你看姓张的富二代还不是一个床伴接一个的换，到时候有的他哭。”
“哈哈……”
这些话，童黎听得多了，有掌声的地方就会有倒喝，有赞美自然就有恶评，要是每个评论都放上心，他怕早就承受不住压力而退圈了。
那些人见童黎不哼一声，只是闷头化妆，顿时觉得无趣极了，大家瞟了一眼就走了。
幸好杂志内页拍摄要求简单，访问也没有太多内容，童黎不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工作。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他弟弟就打电话来了。
童黎换了一套简单的白色睡衣，捧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坐在沙发边。
“哥，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你要上大学就上大学，你要做生意就去做生意，但我不允许你为了这些钱去接受潜规则。”
童初十七岁，说出来的话却像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一样，直接唬得童黎一愣一愣的，童黎片刻失笑：“小鬼，谁告诉你我被人潜规则了？我好得很，你好好读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童初不依不饶：“你别瞒着我了，我都看到新闻了。他叫柏华池是吧！你认识他多久了？都说资本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哥你可别因为这点钱就将自己卖给魔鬼了，我不同意。”
童黎哭笑不得：“你怎么就肯定人家是魔鬼了？”
“你真被包养了！你承认了！”
童黎差点就被童初给绕晕过去了：“不是！我跟他没关系，八卦杂志你少看点。”
“我没看，同学们都在议论，现在都说你被包养了！气死我了！”
童黎想到自己弟弟气呼呼的可爱模样，恨不得穿过电话去狠狠揉他的刺毛，想着想着，不知道的怎么心里就有点儿泛酸。
一个人到京城打拼，离乡别井，有多思念家中亲人自然是不言而语。但妈妈和弟弟因为债务这件事，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了童黎。所以只要每回童黎思乡的愁绪一冒头，另外两个人只会比童黎更激动，最后反过头还要让童黎来宽慰他们。
久而久之，童黎也不敢在他们两人面前表现出丁点儿疲惫，习惯当一个报喜不报忧的成年人了。
“我说没有，那你信你哥还是信八卦杂志的？”
童初犹豫了小一会：“呃……当然是信你……”
“那可不就是了，昨晚我的礼服被泼了水，刚好在换衣服的地方碰上他而已，房间里面还有一大堆人呢，八卦杂志这种东西，你信三分之一就好了。”
童黎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适当地忽略掉一些让人担心的细节。
“好吧，那你要好好注意身体，早点睡，不要吃垃圾食品，记得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哦，还有，我拿了奖学金，你不用再寄钱来了，留着点钱傍身，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童黎眼眶发红，一颗硕大的泪珠凝在眼角欲掉不掉，他赶在自己快要崩溃的边缘笑着打断了童初的话：“得了得了，像个老妈子一样，以后谁当你的女朋友才叫真的是受罪。”
“我只想好好读书，快点出来工作，不用你和妈妈那么辛苦。”
“瞎说什么，先读好书。”童黎随手抽了张纸，轻轻将眼中的泪花印去，忽然觉得自己受到的委屈，遭遇到的琐事，在家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们一切都好。
“对了哥，我下个月要到京城打比赛，你来接我吧。”童初开心道。
“什么比赛？耽误你学习吗？”
“信息竞赛，取得名次可以加分的。十分重要！”
童黎失笑：“好好好，那你来之前给我打给电话，我来接你。”
两人又笑着聊了一会，挂掉电话之后，童黎后知后觉到他跟童初整个对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呢，童黎咬着水果想盯着电视机细想。
是了！童初又不是圈内的人，不像他对同性恋司空见惯，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包养的事对童初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来说不应该是很出格的事情吗？怎么他提也不提？
童黎想不通，童初自小就聪慧过人，或许这个小灵精将这种事不当回事也不一定，觉得没必要也就没讲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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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黎下午到摄影棚拍杂志内页的时候，便发现工作人员都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紧跟着一拨拨陌生笑脸冲着自己迎了上来，与他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童黎愣了好几秒，他很了解这个名利场，向来踩低捧高，童黎这没什么人脉，没什么资源的人，向来如小透明一样，这都是怎么了？
向正业才戳了戳他的后腰，“快进去吧。”
一进去，不光工作人员的态度有了转变，就连是服装也重新布置。
原本定好了的服装是向某快消品牌借到的棉麻布料的休闲外套，灰白色的棉麻面料，色彩单调，大写的素，当时童黎看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件衣服作为上镜的衣着不太合适。
无奈人微言轻，有工作找上门都算不错了，哪能够由得他挑。
可现在拍摄组忽然给他重新准备了一件胸前镶着蓝色珠宝的暗红色绒面西装。价值虽然没有昨晚那一套昂贵，但依然是童黎买不起的价格。
“童老师，辛苦您了。”负责本次制片的组长笑着迎了上来。
“李组长您好。”
童黎简直哭笑不得，以前也不是没有跟这个摄影组老师合作过，他不给自己臭脸已经是大善事一件了。现在这下直接喊自己童老师，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与柏华池上了一回热搜？简直不要太讽刺了，还有这老师二字也太廉价了吧，他这种菜鸡水平也配？
……
整个摄影组的工作人员心照不宣，要是童黎真搭上了柏华池这艘大船，莫说是大红大紫，飞天都指日可待，现在恨不得是谁都想凑到童黎的跟前，一来好好混个熟脸，搭上便车，二来就是想从童黎的嘴里撬出些关于他和柏华池的小故事。
然而童黎就快要被一帮人给围得透不过气来了。
“童老师，你们认识多久了啊？”
“童老师，听说你跟柏华池是青梅竹马？”
“童老师，之前不是说你们公司招化妆师吗？你看我怎么样？”
其中不乏些令人不适的酸水穿插其中。
“山鸡还想当凤凰，不过是大佬的玩物而已。”
“就是，你看姓张的富二代还不是一个床伴接一个的换，到时候有的他哭。”
“哈哈……”
这些话，童黎听得多了，有掌声的地方就会有倒喝，有赞美自然就有恶评，要是每个评论都放上心，他怕早就承受不住压力而退圈了。
那些人见童黎不哼一声，只是闷头化妆，顿时觉得无趣极了，大家瞟了一眼就走了。
幸好杂志内页拍摄要求简单，访问也没有太多内容，童黎不到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工作。
……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刚好他弟弟就打电话来了。
童黎换了一套简单的白色睡衣，捧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坐在沙发边。
“哥，钱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你要上大学就上大学，你要做生意就去做生意，但我不允许你为了这些钱去接受潜规则。”
童初十七岁，说出来的话却像二十七岁的成年人一样，直接唬得童黎一愣一愣的，童黎片刻失笑：“小鬼，谁告诉你我被人潜规则了？我好得很，你好好读书，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童初不依不饶：“你别瞒着我了，我都看到新闻了。他叫柏华池是吧！你认识他多久了？都说资本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哥你可别因为这点钱就将自己卖给魔鬼了，我不同意。”
童黎哭笑不得：“你怎么就肯定人家是魔鬼了？”
“你真被包养了！你承认了！”
童黎差点就被童初给绕晕过去了：“不是！我跟他没关系，八卦杂志你少看点。”
“我没看，同学们都在议论，现在都说你被包养了！气死我了！”
童黎想到自己弟弟气呼呼的可爱模样，恨不得穿过电话去狠狠揉他的刺毛，想着想着，不知道的怎么心里就有点儿泛酸。
一个人到京城打拼，离乡别井，有多思念家中亲人自然是不言而语。但妈妈和弟弟因为债务这件事，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了童黎。所以只要每回童黎思乡的愁绪一冒头，另外两个人只会比童黎更激动，最后反过头还要让童黎来宽慰他们。
久而久之，童黎也不敢在他们两人面前表现出丁点儿疲惫，习惯当一个报喜不报忧的成年人了。
“我说没有，那你信你哥还是信八卦杂志的？”
童初犹豫了小一会：“呃……当然是信你……”
“那可不就是了，昨晚我的礼服被泼了水，刚好在换衣服的地方碰上他而已，房间里面还有一大堆人呢，八卦杂志这种东西，你信三分之一就好了。”
童黎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适当地忽略掉一些让人担心的细节。
“好吧，那你要好好注意身体，早点睡，不要吃垃圾食品，记得要经常给我打电话，哦，还有，我拿了奖学金，你不用再寄钱来了，留着点钱傍身，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童黎眼眶发红，一颗硕大的泪珠凝在眼角欲掉不掉，他赶在自己快要崩溃的边缘笑着打断了童初的话：“得了得了，像个老妈子一样，以后谁当你的女朋友才叫真的是受罪。”
“我只想好好读书，快点出来工作，不用你和妈妈那么辛苦。”
“瞎说什么，先读好书。”童黎随手抽了张纸，轻轻将眼中的泪花印去，忽然觉得自己受到的委屈，遭遇到的琐事，在家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要他们一切都好。
“对了哥，我下个月要到京城打比赛，你来接我吧。”童初开心道。
“什么比赛？耽误你学习吗？”
“信息竞赛，取得名次可以加分的。十分重要！”
童黎失笑：“好好好，那你来之前给我打给电话，我来接你。”
两人又笑着聊了一会，挂掉电话之后，童黎后知后觉到他跟童初整个对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具体是哪呢，童黎咬着水果想盯着电视机细想。
是了！童初又不是圈内的人，不像他对同性恋司空见惯，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包养的事对童初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来说不应该是很出格的事情吗？怎么他提也不提？
童黎想不通，童初自小就聪慧过人，或许这个小灵精将这种事不当回事也不一定，觉得没必要也就没讲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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