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19_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人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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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9

  好了,好了,快给我找个好座位,罗恩,我都一百零七岁了,最好别站得太久。”

  罗恩意味深长地看了哈利一眼,走了过去,很长时间没再露面。当他们在入口处再次碰面时,哈利已经又领十几个客人找到座位。帐篷里差不多坐满了,外面总算不再排队了。

  “穆丽尔简直是个噩梦,”罗恩用袖子擦着脑门说,“她以前每年都来过圣诞节,后来,谢天谢地,她生气了,因为弗雷德和乔治吃饭时在她椅子底下放了个粪弹。爸爸总说她在遗嘱里不会赠给他们俩任何东西——他们才不稀罕呢,以后家里谁也赶不上他们俩有钱,估计他们会……哇,”他快速地眨巴眼睛,看着赫敏匆匆朝他们走来,“你的样子太棒了!”

  “总是用这副吃惊的口气。”赫敏说,不过脸上还是笑着。她穿着一件飘逸的淡紫色长裙,脚下是配套的高跟鞋,头发光滑、柔顺。“你的姨婆穆丽尔可不这么认为,刚才我在楼上碰到她在给芙蓉送头饰。她说:”噢,天哪,这就是那个麻瓜出身的?‘然后又说:“姿势不美,踝骨太突出。’”

  “别往心里去,她对谁都不客气。”罗恩说。

  “是说穆丽尔吗?”乔治和弗雷德一起从大帐篷里钻出来,问道,“是啊,她刚才还说我的耳朵不对称,这个老太婆!噢,我真希望比利尔斯叔叔还在。他在婚礼上可是个活宝。”

  “就是看到‘不祥’后二十四小时就死掉的那个?”赫敏问。

  “是啊,他最后变得有点古怪。”乔治承认。

  “但他在发疯前,可是每次聚会的生命和灵魂哪。”弗雷德说,“他经常一气灌下整整一瓶火焰威士忌,然后跑到舞池里,撩起长袍,掏出一束又一束鲜花,就从他的——”

  “是啊,听上去他真是个可爱的人。”赫敏说,哈利哈哈大笑起来。

  “一辈子没结婚,不知为什么。”罗恩说。

  “真让我吃惊。”赫敏说。

  他们笑得太厉害了,谁也没有注意到新来的人,那是个黑头发的年轻人,大鹰钩鼻子,两道黑黑的浓眉。最后他把请柬递到罗恩面前,眼睛盯着赫敏说:“你看上去太美了。”

  “威克多尔!”赫敏尖叫一声,砰,她的串珠小包掉在地上,发出与它的体积不相称的一声巨响。她红着脸捡起包,说道:“我不知道你也——天哪——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怎么样?”

  罗恩的耳朵又变得通红。他扫了一眼克鲁姆的请柬,似乎对上面的字一个也不相信,然后他粗声大气地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芙蓉邀请我的呀。”克鲁姆扬起眉毛说。

  哈利对克鲁姆并无恶感,跟他握了握手。他觉得还是让克鲁姆离开罗恩身边比较明智,就主动领他去找座位。

  “你的朋友看到我不太高兴嘛。”他们走进已经挤满了人的大帐篷时,克鲁姆说。“他是你的亲戚?”他扫了一眼哈利的红色鬈发,又问了一句。

  “堂哥。”哈利嘟囔了一句,但克鲁姆并没有听。他的出现引起了一片骚动,特别是在那些媚娃表姐妹当中当中:他毕竟是一位著名的魁地奇球星呀。就在人们还伸着脖子看他时,罗恩、赫敏、弗雷德和乔治匆匆从过道上走来。

  “该坐下了,”弗雷德对哈利说,“不然就要被新娘撞上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弗雷德和乔治后面的第二排落座。赫敏脸色绯红,罗恩的耳朵仍然红得耀眼。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对哈利说:“你有没有看见,他留了个傻乎乎的小胡子?”

  哈利不置可否地嘟囔一声。

  温暖的帐篷里充满了紧张不安的期待,嗡嗡的说话声不时被兴奋的大笑声打断。韦斯莱夫妇顺着通道慢慢走来,笑吟吟地朝亲戚们挥手致意。韦斯莱夫人穿了件崭新的紫色长袍,戴着配套的帽子。

  片刻之后,比尔和查理站在了大帐篷的前面,两人都穿着礼服长袍,纽扣眼里插着大朵的白玫瑰。弗雷德挑逗地吹起了口哨,那群媚娃表妹们顿时咯咯笑成一片。接着响起了音乐,似乎是从那些金色气球里飘出来的。人群安静下来。

  “噢!”赫敏在座位里转过身看着入口处说。

  德拉库尔先生和芙蓉顺着通道走来时,聚集在帐篷里的巫师们异口同声地发出叹息。芙蓉步态轻盈,德拉库尔先生连蹦带跳,满脸笑容。芙蓉穿着一件非常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周身似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银光。平常,光彩照人的她总是把别人比得黯然失色,但今天这银光却把每个人照得更加美丽。金妮和加布丽都穿着金黄色的连衣裙,看上去比平常还要漂亮。芙蓉走到比尔面前,顿时,比尔看上去就像从未遭过芬里尔。格雷伯克的毒手似的。

  “女士们先生们,”一个有点单调的声音说,哈利微微吃惊地看到主持邓布利多葬礼的那个头发浓密的小个子巫师,此刻站在了比尔和芙蓉面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庆祝两个忠贞的灵魂彼此结合……”

  “没错,我的头饰使她整个人更漂亮了,”穆丽尔姨婆用传得很远的低语声说,“可是我得说一句,金妮的裙子开口太低了。”

  金妮扭过脸笑笑,朝哈利眨了眨眼睛,又赶紧面朝前方。哈利的思绪飘离的帐篷,回到他和金妮在学校操场上独处的那些下午。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总是觉得那些下午太过美好,不像是真的,就好像他从一个普通人——一个额头上没有闪电形伤疤的人的生命里偷来了一些幸福时光……

  “威廉姆。亚瑟,你愿意娶芙蓉。伊萨贝尔……?”

  坐在前排的韦斯莱夫人和德拉库尔夫人都用花边帕子捂着脸小声哭泣。大帐篷后面传来了吹喇叭似的声音,大家便知道海格掏出了他的桌布那么大的手帕。赫敏转脸微笑地看着哈利,眼里也满是泪水。

  “……我宣布你们结为终身伴侣。”

  头发浓密的巫师在比尔和芙蓉头顶上高高挥舞魔杖,一大片银色的星星落在他们身上,绕着他们此刻紧紧相拥的身体旋转。弗雷德和乔治领头鼓掌喝彩,头顶上金色的气球炸开了:极乐鸟和小金铃铛从里面飞出来,飘浮在半空,于是,全场的喧闹声中又增添了鸟叫声和铃铛声。

  “女士们先生们!”头发浓密的巫师大声说,“请起立!”

  大家都站了起来,穆丽尔姨婆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几句。巫师又挥起了魔杖。所有的座位都轻盈优雅地升到半空,大帐篷的帆布消失了,他们站在由金柱子支撑的天棚下面,放眼看去是阳光灿烂的果园和环绕的乡村,景致美丽极了。接着,一摊熔化的金子从帐篷中央铺散开来,形成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舞池。那些飘浮在半空的椅子自动聚集在铺着白桌布的小桌子旁边,一起轻盈优雅地飘回舞池周围的地面上,穿金黄色上衣的乐队齐步走向演出台。

  “绝了。”罗恩赞叹道。侍者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有的托着银色的托盘,上面是南瓜汁、黄油啤酒和火焰威士忌;有的托着一大堆摇摇欲坠的馅饼和三明治。

  “我们应该过去向他们表示祝贺!”赫敏说着,踮着脚尖看比尔和芙蓉消失在祝福的人群中。

  “侍会儿会有时间的。”罗恩耸耸肩膀说,一边从旁边经过的一个托盘上抓了三杯黄油啤酒,递了一杯给哈利,“赫敏,等等再说,我们先去找一张桌子……别在那儿!离穆丽尔远点儿——”

  罗恩打头走过空荡荡的舞池,边走边左右张望。哈利知道他肯定是在提防克鲁姆。他们来到大帐篷的另一边,发现大多数桌子旁都坐满了人,最空的就数卢娜独坐的那张桌子了。

  “我们和你坐在一起好吗?”罗恩问。

  “好啊,”卢娜高兴地说,“爸爸刚去把我们的礼物送给比尔和芙蓉。”

  “是什么?向他们终生提供戈迪根?”罗恩问。

  赫敏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不料却踢到了哈利。哈利疼得眼泪直流。一时间都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了。

  乐队开始演奏。比尔和芙蓉首先步入舞池,赢得大家的热烈喝彩。过了一会儿,韦斯莱先生领着德拉库尔夫人走向舞池,后面跟着韦斯莱夫人和芙蓉的父亲。

  “我喜欢这首歌。”卢娜说,她和着类似华尔兹乐曲的节奏轻轻摇摆。几秒钟后,她站起身,脚步轻盈地滑向舞池,在那里独自一人原地旋转,闭着眼睛,摆着双臂。

  “她可真棒,是不是?”罗恩赞叹地说,“总是很有品位。”

  可是他脸上的笑容突然隐去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坐在了卢娜空出来的座位上。赫敏看上去既高兴又慌乱,但这次克鲁姆可不是来恭维她的。他皱着眉头说:“穿黄衣服的那个男人是谁?”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是我们一个朋友的父亲。”罗恩说。他口气里火药味很浓,表明他们并不打算嘲笑谢诺菲留斯,尽管那人明显可笑。“跳舞去吧。”他很突兀地对赫敏说。

  赫敏显得很吃惊但也很高兴,立刻站了起来。他们一起消失在舞池里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

  “啊,他们俩好上了?”克鲁姆问,一时有点走神。

  “嗯——就算是吧。”哈利说。

  “你是谁?”

  “巴尼。韦斯莱。”

  他们握了握手。

  “巴尼——你熟悉这个姓洛夫古德的人吗?”

  “不熟悉,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怎么啦?”

  克鲁姆端着酒杯,怒气冲冲地盯着谢诺菲留斯在舞池另一边跟几个男巫聊天。

  “因为,”克鲁姆说,“他要不是芙蓉请来的客人,我就要跟他当场决斗,他居然在胸口戴着那个邪恶的标志。”

  “标志?”哈利说着,也朝谢诺菲留斯望去。那个奇怪的三角形眼睛在他胸口闪闪发亮。“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格林德沃。那是格林德沃的标志。”

  “格林德沃……就是邓布利多打败的那个黑巫师?”

  “没错。”

  克鲁姆面颊上肌肉蠕动,好像在咀嚼什么东西,然后他说:“格林德沃杀害了许多人,我祖父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他在这个国家一直没什么势力,他们说他害怕邓布利多——说得不错,看他最后的下场!可是,这个——”他用手指指谢诺菲留斯,“——是他的符号,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时,把它刻在了一面墙上。有些傻瓜把这符号复制在课本上、衣服上,想用它吓唬别人,使自己显得了不起——后来,我们这些因格林德沃而失去亲人的人给了他们一些教训。”

  克鲁姆气势汹汹地把指关节按得啪啪响,狠狠地瞪着谢诺菲留斯。哈利觉得很不理解。卢娜的父亲是黑魔法的支持者?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帐篷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没认出那个如尼文般的三角形标志。

  “你——嗯——你真的肯定那是格林德沃的——?”

  “我不会弄错的,”克鲁姆冷冷地说,“几年来我几乎天天经过那个标志,对它了如指掌。”

  “嗯,”哈利说,“说不定谢诺菲留斯并不知道那个符号的意思。洛夫古德家的人都很……不同寻常。他可能无意中在什么地方看见了它,以为是弯角鼾兽之类的横切面图。”

  “什么的横切面图?”

  “咳,我也不知道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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