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入V篇
除去明火，凌霄又倒入上好的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到地窖里面，乘热气让张家兄弟抬骨放入坑内，以草垫盖好，蒸骨开始了。旁人不明就里，此刻也不便发问，只等着凌霄最后揭开谜底。
两个时辰后，地冷了取去草垫，抬出尸骨，朝向平坦明亮的地方，用红油伞罩尸骨进行检验。
“凌霄，你这是……？”
“凝语，你看好了，如果骨上有被打的地方，在红油伞下，就会有红色纹路微印而骨折的地方，它的接续处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的骨照着日光看，如果发红，便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如无血印踪迹，有损折，乃是死后痕。切不可用酒醋煮骨，恐有不便处。这种检骨的方法必须天气晴明才行，如果阴雨天那就难于检出了。”凌霄边给白凝语解释，边拿红油伞一一照过骸骨。
“如果是阴天该怎么办？”林慕青到底是出自书香门第，问出来的问题也和一般人不一样。
“如遇阴雨天，不得已，就用煮的。用瓮一口，如同用锅煮东西一样，用炭火来煮醋，多放入盐、白梅同骨一道煮。等煮到千百滚后取出，用水洗了，对着亮光处照，有伤痕即可见到。血都浸集在骨损的地方，赤色或青黑色。还要仔细验看，有没有破裂。所谓的勘验，样样都要仔细，很多时候，仵作的一句话，就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所以马虎不得。”
“郡王爷怎么知晓这么多？”张福才不知道凌霄以前的事情，惊讶于凌霄所知，一时口快，便问了出来。
对于这些事情，凌霄道是乐意和人分享，见张福才一问，立马就答道：“多看书，自然知道的多。而且我之前做过仵作，对这些还是知道的。”
“看来这些骨骸才是最诚实的。”
“也不然，福才，有时候骸骨诚实，人却也能让它不诚实。”
“郡王爷，小的不明白，能否给小的说说？”张福才挠着耳朵，对于凌霄的话一知半解，好生纳闷。
“煮骨不得见锡，如果汉沽接触到锡，纳闷骨多变黯。入果有人作弊，把药物放到锅里，那骨上有伤的地方，反而变白什么都不见。”
“那岂不是让痛者恨，仇者快？”林慕青咬着牙，忿忿不平的说着。
“也不是，可将应验伤损处的骨头，以油灌之，这种骨头大的有缝，小的有窍，候油溢出，便揩使干，向光明处照看，凡伤损的地方，油到便停住不动，明亮的地方便没有伤损。还有一法，浓磨好墨涂抹在骨上，候干即洗去墨，如有伤损的地方，黑墨就一定浸入，没有伤损黑墨即不浸入。再者，也可以用新绵絮于骨上拂拭，遇伤损地方必定牵惹绵丝起。骨折的，其色在骨断处两头，还要看折断地方，其芒刺向里还是向外，殴打折断的，芒刺在里，在外的便不是。”
原本的开棺验尸，到成了验骨普及课，答完了他们的问题，凌霄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草绳等物，自头颅、肩井肊骨，臂、腕、手骨，以及胯骨、腰腿骨，臁肕、膝盖和髀骨，都一一作了注释。肋骨共二十四根，左右各十二根，分成左右，就是：左第一、左第二、右第一、右第二之类，根根按照次序标写好。脊柱骨二十四节，也要自上而下一、二、三、四……。尾蛆骨标明号数，胸前龟子骨、心坎骨也都一一写上标识。对于标号过了的骨头，凌霄并没有用纸包好，而是拿一个带来的大号瓷瓶装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半天宁王都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现在看到凌霄如此动作，便冲着凌霄大喊起来。
凌霄缓缓抬起头，拍了拍手上的灰，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骸骨还有用，何况这棺木已经被损坏，怎么还能入葬。堂堂宁王的夫人，睿郡王的娘，总不至于寒酸到需要一口破棺材来敛葬吧！”
“你……”宁王气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凌霄，只是摔了摔衣袖忿而离去。
“凌霄”林慕青走上前，拉住凌霄的衣袖，“你这样对他……”
“慕青，你不会明白的。我对他无恨，只是这些骸骨真的还有用处，而且这里也不是安葬我娘的好地方，我想择个吉日，为我娘找块风水宝地，好好的安葬。”
“好吧，一切随你，只是凡事你自己打定了主意便行。”
“我有分寸，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个案子牵涉广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眉目的。”凌霄说话间又看向白凝语，见她满脸心事的样子，凌霄心中好生着急。自打从林县来到京城，凌霄还没好好和白凝语说上些话。
来了这么些个日子，不是朝中的大小官员前来拜访，就是被一些琐事缠身，凌霄根本就分不出一点点时间来和白凝语聊一聊。在京城里，白凝语无亲无故的，定是很难适应，凌霄对于自己的粗心，很是歉疚，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看在林慕青的眼里，全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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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地冷了取去草垫，抬出尸骨，朝向平坦明亮的地方，用红油伞罩尸骨进行检验。
“凌霄，你这是……？”
“凝语，你看好了，如果骨上有被打的地方，在红油伞下，就会有红色纹路微印而骨折的地方，它的接续处两头各有血晕色，再以有痕的骨照着日光看，如果发红，便是生前被打分明。骨上如无血印踪迹，有损折，乃是死后痕。切不可用酒醋煮骨，恐有不便处。这种检骨的方法必须天气晴明才行，如果阴雨天那就难于检出了。”凌霄边给白凝语解释，边拿红油伞一一照过骸骨。
“如果是阴天该怎么办？”林慕青到底是出自书香门第，问出来的问题也和一般人不一样。
“如遇阴雨天，不得已，就用煮的。用瓮一口，如同用锅煮东西一样，用炭火来煮醋，多放入盐、白梅同骨一道煮。等煮到千百滚后取出，用水洗了，对着亮光处照，有伤痕即可见到。血都浸集在骨损的地方，赤色或青黑色。还要仔细验看，有没有破裂。所谓的勘验，样样都要仔细，很多时候，仵作的一句话，就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死，所以马虎不得。”
“郡王爷怎么知晓这么多？”张福才不知道凌霄以前的事情，惊讶于凌霄所知，一时口快，便问了出来。
对于这些事情，凌霄道是乐意和人分享，见张福才一问，立马就答道：“多看书，自然知道的多。而且我之前做过仵作，对这些还是知道的。”
“看来这些骨骸才是最诚实的。”
“也不然，福才，有时候骸骨诚实，人却也能让它不诚实。”
“郡王爷，小的不明白，能否给小的说说？”张福才挠着耳朵，对于凌霄的话一知半解，好生纳闷。
“煮骨不得见锡，如果汉沽接触到锡，纳闷骨多变黯。入果有人作弊，把药物放到锅里，那骨上有伤的地方，反而变白什么都不见。”
“那岂不是让痛者恨，仇者快？”林慕青咬着牙，忿忿不平的说着。
“也不是，可将应验伤损处的骨头，以油灌之，这种骨头大的有缝，小的有窍，候油溢出，便揩使干，向光明处照看，凡伤损的地方，油到便停住不动，明亮的地方便没有伤损。还有一法，浓磨好墨涂抹在骨上，候干即洗去墨，如有伤损的地方，黑墨就一定浸入，没有伤损黑墨即不浸入。再者，也可以用新绵絮于骨上拂拭，遇伤损地方必定牵惹绵丝起。骨折的，其色在骨断处两头，还要看折断地方，其芒刺向里还是向外，殴打折断的，芒刺在里，在外的便不是。”
原本的开棺验尸，到成了验骨普及课，答完了他们的问题，凌霄便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草绳等物，自头颅、肩井肊骨，臂、腕、手骨，以及胯骨、腰腿骨，臁肕、膝盖和髀骨，都一一作了注释。肋骨共二十四根，左右各十二根，分成左右，就是：左第一、左第二、右第一、右第二之类，根根按照次序标写好。脊柱骨二十四节，也要自上而下一、二、三、四……。尾蛆骨标明号数，胸前龟子骨、心坎骨也都一一写上标识。对于标号过了的骨头，凌霄并没有用纸包好，而是拿一个带来的大号瓷瓶装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半天宁王都站在那里没说一句话，现在看到凌霄如此动作，便冲着凌霄大喊起来。
凌霄缓缓抬起头，拍了拍手上的灰，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骸骨还有用，何况这棺木已经被损坏，怎么还能入葬。堂堂宁王的夫人，睿郡王的娘，总不至于寒酸到需要一口破棺材来敛葬吧！”
“你……”宁王气急，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凌霄，只是摔了摔衣袖忿而离去。
“凌霄”林慕青走上前，拉住凌霄的衣袖，“你这样对他……”
“慕青，你不会明白的。我对他无恨，只是这些骸骨真的还有用处，而且这里也不是安葬我娘的好地方，我想择个吉日，为我娘找块风水宝地，好好的安葬。”
“好吧，一切随你，只是凡事你自己打定了主意便行。”
“我有分寸，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个案子牵涉广泛，也不是一时半会就有眉目的。”凌霄说话间又看向白凝语，见她满脸心事的样子，凌霄心中好生着急。自打从林县来到京城，凌霄还没好好和白凝语说上些话。
来了这么些个日子，不是朝中的大小官员前来拜访，就是被一些琐事缠身，凌霄根本就分不出一点点时间来和白凝语聊一聊。在京城里，白凝语无亲无故的，定是很难适应，凌霄对于自己的粗心，很是歉疚，眼神里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看在林慕青的眼里，全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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